开启山西方言喜剧的新阶段——评许家合浪浪 四川方言王皓熙:“抄手”与“包面”
开启山西方言喜剧的新阶段——评许家合浪浪 四川方言王皓熙:“抄手”与“包面”,
开启山西方言喜剧的新阶段——评许家合浪浪
《许家合浪浪》是什么?它是“胡同巷子”的太原方言说法,是对改革开放后城市变迁史的一段提炼,是用“太原莲花乐”串联的一台轻喜剧,是由本省笑星、歌星组合而成的精粹创作班底共同推出的话剧作品,当然,它更是本剧的三位核心人物——导演柴京云、主演柴京海与编剧兼主演王名乐的师徒友爱结晶,是山西两大城市曲艺家们的凝聚和结合,是大同“柴氏兄弟”品牌在省内的探索和延伸,是本土编创力量象征性的崛起,是对古城民俗的一次亲切地叩问,是对“非遗”文化元素的一次深度挖掘,是对地域题材蕴含无尽宝藏的一次快乐提醒,是对先辈名师的一次致敬巡礼,是对三晋风情的一次艺术再现,是对本乡本土过去时代的一次乡愁回顾——当然,方言话剧《许家合浪浪》出现的本身,就是一种由文化积淀所带来的艺术创作力的喷发:它的创作是自觉的,表演团队的合力是自觉的,呈现出的感人魅力是自觉且自然的。
巧妙的民俗切入以及方言的原生魅力体现。在本剧中,编导们展示出了民俗文化的自觉性,将太原古城从改革开放初期到现在的一些生活景象——沉淀较长的生活景象自然地成了当地的民俗一一呈现。还有,大杂院内各个家庭的纷乱关系与纠葛,以及太原酒厂高粱白、宁化府陈醋、认一力饺子馅等元素的渗入,特别是太原莲花乐曲艺形式的贯穿,将地域特色一览无余地灌输给观众。在民族语言、地域方言迅速消失的时代,太原方言在这样一种形式的寄托之下生存,堪称幸事。这也使大家想到:语言的承载与延续,其实就是民俗文化的承载与延续,而城市的记忆,既在固定的建筑中,也在流动的语言里。珍惜每一种含有记忆的方言,不仅应该是非遗保护工作者的责任,也是曲艺家特别是方言曲艺家的责任。是的,本剧最重要的对太原民俗的展现,主要体现在了语言上——除了太原莲花乐的曲艺元素之外,还包括太原话、五台话,同时也为了体现工业城市外地人多的特点,还加入了老师身份的标准普通话和调侃逗笑待业青年的山东话。舞台之上,语言的特别往往引发观众的笑点,但总体而言,我们看到了一台运用“晋方言”创作的好剧,之所以对“晋方言”话剧给予如此关注与重视,是因为,它是山西文化软实力最重要的代表形式,是晋商卧冰饮雪、艰难拓殖的文化沉淀;它也是晋剧、二人台、晋陕蒙黄河三角洲民歌等艺术形式的最重要的语言基础。商路即戏路,这其中,太原方言,因为省城所在地的缘故,成为或应当成为“晋语区”的核心——而这,实际上是晋中一带晋商,用几百年“走西口”的血汗经历所开发与渗透的结果。我们想说的是,通过对太原方言的溯源、挖掘、推广、研究与比较,以及对《许家合浪浪》这样的方言话剧的宣传和介绍,应该重拾山西与陕北、山西与内蒙古中西部、山西与张家口等区域的文化纽带,迎回漂泊在外的晋商之魂,重新开通与这些区域的文化艺术交流,找回亲情与商情。
雄厚的创作班底以及集体创作组合的自发性。《许家合浪浪》是由太原、大同两地艺术家自发组织创作而成,既是两地曲艺形式的融会贯通,也是太原莲花乐与大同数来宝创作经验的交流与碰撞。如果我们将太原莲花乐与大同数来宝比较一下,我们发现二者的共同点颇多:都是本地艺术家创新的结果;皆用当地方言表演;之所以在本地深入人心,是因为都有过硬的作品,而在过硬的作品背后,是因为太原莲花乐的创始人曹强与大同数来宝的创始人柴京云,本身就是文化底蕴深厚的曲艺作家。当观众欣赏并且喜爱这两种快板形式的地方艺术时,常常因为看到他们本人的精彩表演而忽略了他们的创作实力,而当我们在仔细分析二者的成功因素时,也才透过表演研究文本时感叹:曹强与柴京云两人的创作功力之深厚、提炼生活现象之精准。很难想象,原创自主品牌如不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创作,太原莲花乐与大同数来宝能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,有如此深远的吸引力。对普通市民阶层平凡生活的深切观察,以及独具匠心、巧妙构思地提纯和提炼,使得曹强与柴京云为太原莲花乐与大同数来宝创作的诸多作品,饱含着城市的烟火气,接续着世间的地息气,散发着乡土的草根气,也抒发着人生的七情六欲,表达着大千世界的变化多端。令人惊喜的是,“90后”编剧王名乐,在师从了曹强与柴京云之后,真正站在了艺术大家的肩膀上,承继了太原莲花乐与大同数来宝的优秀基因,用回顾的眼光,送上了《许家合浪浪》这盘民俗大菜。该剧曲艺语言手法的运用,娴熟而轻巧;悲喜剧的糅合,贴切而无痕;人物身份的设置,照顾了各个层面;情节的回环、悬念的解扣,都表现出了较高的艺术创作的悟性。
以柴京海为核心的演员群体表现出了较强的喜剧功力。在本剧中,柴京海作为弟弟,他是以和柴京云表演大同方言数来宝成名的,而在此剧中,要求他用地道的太原方言从头说到尾,还要在贯穿太原方言的同时,将喜剧和悲剧的情绪充分表达。试想,在全部放弃大同方言的基础上,用太原方言演绎一号人物,如果在表演表现的时候出一点语言上的小破绽,都会极大地损伤这部以太原方言为基础的喜剧氛围。令人惊奇的是,没有我们所看到和听到的,是一个标准的太原老人,一个可能是在“合浪浪”(胡同)巷口摆摊设点修理自行车的市民,他在听到拆迁时的冲动,他在几十年后再见到儿子时拍沙发时的动作,以及他80多岁时佝偻着过生日时的神态,甚至他的喊叫、他的一招一式,都会让老太原人联想到自己的父辈,想到上一代人的艰辛付出,想到“子欲孝而亲不待”的悲凉,想到儿时的四合院或大杂院的情景,想到三代同堂的家庭喜庆,以及因生活负担沉重造成的诸多争吵,甚或想到一个旧街、一声叫卖、一个场景、一个小吃、一段文化与建筑的回忆。总之,柴京海从曲艺到话剧,从小作品到大剧目,从大同话到太原话,从喜到悲,再从悲到喜,在不停地艺术节奏切换中,用自己所塑造独特的“许有福”这一个独特的市民形象,表现出了作为“艺术大家”的神韵和丰采,表现出了丰厚的生活沉淀赋予他的沧桑力度,表现出了他适应舞台、运用舞台、调动舞台、掌控舞台的能力。在这里,同样想用祝福王名乐的热情,祝福柴京海在未来舞台形象的塑造上,开拓更大的空间,塑造更神奇的人物。
来源:太原广播电视台
发布于:北京
四川方言王皓熙:“抄手”与“包面”
原标题:四川方言|王皓熙:“抄手”与“包面”
文/王皓熙
成都著名传统小吃“龙抄手”,想必许多朋友都品尝过,其以“皮薄、馅嫩、汤鲜”著称。自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创立以来,不觉已陪伴一代代的成都人走过了八十个岁月春秋,已然成为了成都的一张美食名片。来过成都的朋友大多都晓得,我们四川人常说的“抄手”,就是外省所言的“馄饨”,另外与广东人所称之“云吞”,福建人所谓之“扁食”,说到底其实都是一物,做法大同小异,口味各有千秋。外省馄饨之食用,多以白味居多,依各地不同之风土特色,在“鲜”“咸”“甜”等味上各有侧重。而在川渝地区,虽然也有像“龙抄手”这样以突出“鲜”味为主的白味抄手,但据笔者日常所见,更多的四川人还是对“巴蜀之辣”情有独钟。这“辣”若细论起来,又可分为:麻辣、香辣、红油、煳辣等,此外还有怪味、老麻、藤椒、蒜香等等。味型光是细数起来,就已经令人口舌生津而食指大动。可见抄手虽小,其门道却真可谓别有一番天地,我们四川人“好滋味,尚辛香”之饮食传统于斯可见一斑。
然而,其实这抄手在我们四川,还有一种较少人使用之名称——“包面”,如儿化音的话就是“包面儿”。这个名字,顾名思义就是包起来的面皮,比起抄手来说,多了点贴切却少了些俏皮,故使用者要鲜少许多。笔者小时候在故乡川北地区,经常听外婆这样称呼抄手。犹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外婆说吃“包面儿”的时候,颇有些不明所以,以为是要吃包子或者是面条,哪晓得外婆端上桌来的,却是一碗红汤抄手。外婆知道小娃娃家爱香辣,还特意多放了一瓢熟油海椒。回忆里,虽然外婆并不擅长家庭烹饪,但这一碗“包面儿”却的确称得上色鲜味美,令人念想,成为了我童年时代难以忘怀的味觉记忆。长大后,外婆已去世多年,“包面儿”这一名称与缅忆,也就随着外婆的离去而渐行渐远,几乎难以想起。
直到有一次出差到重庆,在渝中一家小店吃红油抄手的时候,听到旁边有位食客嘟囔道:“噎,今天这个包面儿有点咸喃。”脑子里蓦地闪现出外婆在世时的音容笑貌,与那一碗“包面儿”的香气喷鼻,一时内心悸动良久方息。再下箸时,才知眼角有泪,急忙以纸巾拭去,却又觉自己好笑。思亲之情本乃人之天性,我又有何羞赧呢?返程途中,我用手机查询“包面”一词,才发现重庆也有好几个地区的人是如此称呼。可见,川渝在行政上虽分属两地,然而千百年来巴山蜀水,同气连枝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又岂是一纸区划所能泾渭分明的呢?“抄手”也好,“包面”也好,这些我们共同使用着的方言词汇所承载的,都是属于我们每一个土生土长的巴蜀儿女,最最难以割舍的忆念与温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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